清晨到傍晚（上）【vmin】
*脸皮死厚的金医生x毒舌傲娇却有哮喘的朴少爷
*逆年龄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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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十二月份比上一年更冷，窗外一片白茫茫。金泰亨打了好几个喷嚏，还好找了门外走廊的小护士借了张纸巾擤鼻涕，不过小护士给他递纸巾的时候满脸通红。
这样的事挺多的，金泰亨对自己的脸倒是没有任何怀疑，大多时候非常自信，拐骗各种男女老少不在话下，连隔壁同姓的金医生都说这张脸当医生好可惜。
中午休息时点了份外卖，再慢吞吞的走到隔壁那间诊室，金泰亨在门口死皮赖脸的开口：“我纸巾又用完了南俊哥。”
“我还剩三包，你下班之后自己去买。”金南俊头也不抬。
“好哦！”
金泰亨拿着纸巾心满意足的回自己那间，盘算着剩下的半个小时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，好像也只能发发呆看看剧。
“金医生你点的外卖！”
“来了。”
李护士把袋子放到他手上，手机上就又来了信息，连忙快步走了。
这是一个月来他少有的休息时间，因为今天医院里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。
金泰亨打开餐盒，嚼着饭菜，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网上冲浪，无意间瞥到了热门新闻的标题。
“朴家失去长子之后继承人是……”
他看到“是”字就看不下去了，拇指按了关机键，手机锁屏之后的屏幕映出金泰亨的脸。
肉眼可见的心烦意乱啊。他想。
这份外卖吃着也没有味道了，他干脆丢到门外的垃圾桶里，汤汁漏在了其他垃圾上面。
他忙碌的生活在下午继续，诊室门被敲响，进来的是个老大爷。老大爷带着儿子，说自己就是喘不过气，胸口闷得慌。
“情况持续有多久了？”
“我回家的时候吧，应该一周前，”那男人看了看金泰亨，眉下意识的皱起。“医生您今年二十几吧，看着不是很大啊，经验很丰富吗？”
金泰亨对他笑了笑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只是继续问老大爷的情况。
“拍个片子吧，”金泰亨说。“这个情况不太好下定论，可能是肺炎。”
“这……”
男人像是很纠结，又要开口问。
“您看他说时不时喘不过气，会咳痰，面部已经浮肿了，很可能是慢性的。”
“真的吗？儿子，你老爹我要死啦！”
金泰亨面部有些抽搐，很快又被他按回去。
“不会的，您这是说什么话呢？”
“死老头说什么呢，”男人回过头。“在哪里拍片子？”
金泰亨朝外面的护士招手，让她带父子俩去。
送走了老大爷之后金泰亨抹了把脸，坐在座位上喝了口水，下一个病人又进来了。
他的胃在工作两年之后完全没有照顾过，快到傍晚的时候突然抽了起来，金泰亨看了看电脑，要就诊的还有一个人。
“撑着吧。”他拿起杯子喝水。
金泰亨放下杯子扶着额头，听到敲门声说了句请进。
那人推门而进，看起来是个高中生，身后跟着个妇女。
“啊……我家少爷有哮喘，很久没发作过了，今天在学校的时候突然就呼吸不过来，所以来医院了。”
听这话这妇女应该不是家属，应该是个保姆之类的。金泰亨抬眼：“几年了？”
“有六七年了，学校的剧烈运动会让他休息。”
那孩子低着头玩手机，也不搭理他们之间的对话。金泰亨看了看档案，这个高中生叫朴智旻。
“智旻，能跟我说说具体的吗？是喘不过气等会就好了还是很难受的那种？”
叫朴智旻的学生抬起头，对他翻了个白眼。
“大哥，”朴智旻把手机放下。“别用这种哄小孩的方式。”
金泰亨顿时感觉有点窘迫，但厚脸皮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，当下看着朴智旻回了一句：“哦？那你成年了吗？”
朴智旻不理他了，一旁的妇女好生尴尬，连忙对金泰亨道歉，说少爷脾气别在意。
“没事，我给他开点药，让他在校内注意环境，有症状立马用药，”金泰亨停了下。“如果他自己不是很自律的话就请个护工吧。”
妇女给他留了联系电话，说有情况立马通知金泰亨，还说今天真对不起，会回去说说他的。
金泰亨睡一觉就都忘了，之后朴智旻偶尔会发病，都没什么大问题。
时间过得太快，转眼就快过年了。
金泰亨离家早，毕业之后就找到了能拿到收入的工作，医院就算再忙他也尽量保持了正常作息，只不过作息时间最多五小时，所以每年年假虽然很少，他却很满足。
反正一个月两个月什么的都是奢望，能睡懒觉是最大的幸福。
他的胃在生日那天终于撑不住了，药什么的开了一大堆，内科医生是女医生，一天到晚给他发消息问怎么样，然后金泰亨直接开了免打扰。
老爸给他发生日祝福，他匆匆回了句谢谢，收了朋友几个十二块三毛的红包就睡着了。再醒来是半夜，冷汗把睡衣浸湿了一点，金泰亨把头上的汗抹了抹，无意识把手往身旁探去，却发现是空的。
他什么时候会下意识的给旁边留一个位置了呢？
不太记得了。
他下了床，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，耳边好像又想起那人提醒他多喝水。
夜深人静，只有金泰亨一个人坐在略大的客厅里发呆，直到天亮。
金泰亨的生日过了，今天是三十一号。
人总是会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多愁善感，金泰亨给自己的行为下了定论。手机铃声响起来，上面显示的备注为“大哥”。
金泰亨一接通，对面的金硕珍就一通咆哮：“你小子生日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！害得我都忘了！”
“……”好像这么多年来唯独只对金硕珍感到没办法，他的大哥是逻辑鬼才，一般人应付不了。“哥，明明昨天是我的生日……”
“你还顶嘴？我说错了？你说说有哪个弟弟不喜欢找哥哥要礼物的？你还有理了？”
金泰亨灵机一动：“那哥你陪我去看电影吧？”
“……”金硕珍卡了。“行，几点？”
时间一定好金硕珍便挂了电话，金泰亨在他挂断之前还特夸张的说哎呀哥哥要来啦我好开心！
窗外晴空万里，今天白天气温上升了，金泰亨的坏心情被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散了，干脆麻利地起身准备做早餐。
他好像不会做早餐，那就泡面……不对，他的胃可能不允许他吃泡面。
新的烦恼又出现了。于是金泰亨放弃挣扎做了一碗三分之二都是水的粥。
广场上的装饰风格从圣诞到元旦，金泰亨心想主办方真会讨女孩子喜欢，不是月兔就是狐妖。
电影院在三楼，金泰亨点了杯可乐坐在座位上等着金硕珍，等待的过程中十分认真的刷手机，连经过的小女生发出惊叹都没注意到。
“喂，泰亨啊？”金硕珍打来电话。“哥有点事……可能去不了了，你已经到了吗？”
“嗯，我还点了杯可乐。”
金泰亨无奈的叹了口气，打算打道回府。
金硕珍：“有你这么当医生的？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。”
“行行行，你去忙吧，我回家了。”
手机被他塞回大衣口袋，拿起可乐起身，一转头却发现一个特别眼熟的后脑勺。
哦，朴智旻。看样子也在等人，就是脸好像越来越冷。
金泰亨像个小孩子一样起了坏主意，偷偷走到朴智旻身后拍了一下他后背。这孩子好像还以为是他等的人，脸上的惊喜没出现一秒就立马恢复冷脸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不大不小的小屁孩怎么叫人呢？”
“……我现在心情很不好。”
金泰亨歪头思索两秒：“被人鸽了？”
朴智旻的脸如同坚冰。
“嗨，那我们同病相怜，我也被人鸽了。”
然后朴智旻的脸融化了一点。
“那你跟我去看吧。”
金泰亨没想到逗人逗出来的下场是这个。青春期的少年看样子手上的票是部爱情电影，准是被某位心仪的女同学丢在这儿了，可怜巴巴的。
如果不答应这小子肯定伤心，金泰亨这么想点了头。
进场的时候金泰亨拍了拍小孩的肩：“你的病最近还会发作吗？”
“最近没有。”
朴智旻脸很肉，低下头掏着包里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更明显，金泰亨好不容易忍住手痒的欲望，朴智旻又抬头凑近他。
“走啊，前面的人离我们好远了。”
“啊，嗯。”
金泰亨朝前面迈步，边走边回头问他几排几号。
八排十一号，金泰亨数着座位，朴智旻在后面跟着。
“这片子没什么十八禁情节吧？”
朴智旻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，但猜都猜得出来肯定是绿的。
“你家里不派人来照顾你？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。”
“乖乖，你没成年呢。”
“医生话都这么多吗？”朴智旻没忍住，这句话音量大了些。
“不啊，我比较多而已。”
金泰亨笑笑，回头正视前方。
那部电影讲了什么金泰亨压根没认真看，看一分钟就刷一会手机，再看看朴智旻有没有无聊到睡着。
真是奇怪，朴智旻看这种电影看的很认真。
“有没有纸巾？”
“有。”
金泰亨随手抽出纸巾给他，顺便感叹自己也有一天会记得带纸巾，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朴智旻哭了。
“小傻子，哭什么啊。”
“关你屁事？”
他的声音不像其他男生一样开始变沉，很奶，因为带着哭腔，嗓子也有点哑，金泰亨立马起了一层同情心。
“都是剧本，但很真实，世上哪有那么多人能走的到最后呢？留下的不过是还存在的感情。”
金泰亨帮他擦眼泪，朴智旻低着头。
“那为什么会那么想哭呢？”
“你不想哭的话他们拍出来干嘛啊？”
朴智旻擤完鼻涕，把纸巾丢进垃圾桶。
幸好没出什么事。金泰亨叹了口气。
“慢慢长大吧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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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智旻放假完回了学校，听前桌田柾国说明天有两节课被冲掉了，说是要弄什么关于呼吸疾病的讲座。
“那是哪个医院来啊？”旁边的班长问了句。
田柾国眨着兔眼，听到这话的时候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：“据我多方面打听，是东青医院的医生！人长的特别帅！”
这下次女生们都沸腾了，杂七杂八的人开始打听，朴智旻心里却出现了个熟悉的名字。
那也太巧了，他甩甩头把这件事丟到脑后。
“智旻你最近没事吗？上次体育课吓死我们了。”
班长又转头询问朴智旻。毕竟上次症状突然发作，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又病发，把全班同学搞得慌慌张张。
“差不多没事了。”他应着。
他其实挺好相处，就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，比如在金泰亨旁边就会很嘴欠。
那个医生一点都不像医生，更像个顽皮的长辈，毒舌的嘴老让他接不上来话，总之是个让人很无奈的家伙。
隔天一早大家果然都赖床了，朴智旻爬起来两次又睡下去，最后被家里的阿姨催着上学才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洗漱完出门。
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不下雪了，路道旁的雪化成了雪水，朴智旻从来不叫司机送他，自己一个人骑着单车到了校门口。
门口进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，同学们困倦的脸一下又兴奋了，叽叽喳喳讨论着到底会讲什么呢，如果是哮喘的话那大家都可以照顾智旻了呢。
朴智旻心下一暖，嘴上却说你们可能听着听着会睡着的。
“喂喂，听得清吗？”
朴智旻抬头，台上那上面站着的人不是金泰亨又是谁。他那张肉嘟嘟的脸立马就垮了，抬手挡着希望金泰亨不会看到他。
金泰亨这时候确实也没发现他，只顾着调话筒，跟旁边的工作人员做准备工作。
“我先自我介绍下，”金泰亨咳了咳。“我是东青医院呼吸内科的金医生，你们也可以直接喊我金哥哥，我不介意的啊。”
台下的学生笑成一团。
“那接下来就开始正题？”
金泰亨把教鞭指向PPT，把这一堂原本枯燥无味的疾病科普和预防讲的生动活泼，中途发现了朴智旻，还假装无意指了指他。
“比如这位同学就是很好的例子。”
朴智旻脸都要红了，眨着眼躲闪着人群的目光。
“好了看回来，我们刚刚说到如果哮喘发作怎么做？好好听哦，说不定你们身边的同学很需要。”
金泰亨展示了几种类型的药品，说明了怎么使用以及原理，接近一个半小时的讲座就结束了。
礼堂到教学楼有一段距离，金泰亨收拾完东西之后准备去找找朴智旻，没想到要找的人就靠在后台的门口等他。
“怎么站在这儿呢？”
金泰亨给他塞了一包小零食。
“干嘛指着我。”
“无意的，”金泰亨揉揉他的头。“小孩子发质就是好。”
朴智旻把金泰亨的爪子拍下来，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。金泰亨以为他只是想道谢，跟他挥了挥手说记得这周末来医院复查。
“金泰亨！”
朴智旻趁他还没走远，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。
金泰亨立马回头：“啊？”
“不是因为我是朴智勋的弟弟才这么关心我的吗？”
朴智旻倔强的眼神让金泰亨觉得冷意浸透了身子。
原来这个孩子是他的弟弟。
朴智旻去了医院，给他复诊的不是金泰亨，是一个叫金南俊的医生。
“金泰亨医生呢？”
“请病假了。”金南俊手上忙活着。
“医生也请病假？”
朴智旻无意间意识到说错话，反应过来便闭了嘴。
“唉，”金南俊给他开了药，便让他出门。“他就在转角最后那间休息室里躺着，你要看就去看呗。”
朴智旻应声，觉得这个金医生可能把他当作金泰亨的迷弟了，当下对他点点头，抛下还在门外等他的阿姨，往休息室的方向去。
金泰亨还坐在床上冥想，闭着的眼睛因为门推开的声音睁开，十七岁的少年站在门口逆着光，驻在原地两秒之后走到他的旁边。
“稀客啊。”
金泰亨打趣，翘起二郎腿。
“你不是请病假了吗？怎么看起来生龙活虎的。”
朴智旻回击。
“那可不是嘛，胃都要烂了。”
这话说的轻轻松松，本人大概很不好受，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一半碗凉掉的白粥。朴智旻没再开口，站在他面前走也不是停也不是。
金泰亨拍拍床，意示他坐下，小少爷内心挣扎良久还是把屁股移到了白色床单上，旁边那个二十老几的老男人便勾起了嘴角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朴家的人啊，我发誓。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哥哥的事？我记得我应该没见过你。”
朴智旻张口要说话，顿了好久憋出声：“我看到了呗。”
“你不膈应我喜欢男的？”金泰亨打哈哈。“真稀奇啊。”
这有什么稀奇的，我也喜欢男的。朴少爷撇嘴。
“我很喜欢他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我也很喜欢他，是那种喜欢，他帮了我很多，像亲生哥哥一样。”
金泰亨闻言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，朴智旻又是习惯性低着头，垂目不知道看向哪里。他叹了口气，拍拍朴智旻的背：“那你这么尴尬干嘛，说明咱是一家人。”
“啊？”朴智旻抬头。“但是你真的不知道我吗？”
“你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像是认识的样子吗？”金泰亨突然一拍大腿。“靠，我就说你干嘛摆个臭脸。”
“……”朴智旻没话说了，接下来只好问金泰亨的胃病，金泰亨敷衍地答应着，浓浓的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。
信息提示的声音响起来，金泰亨伸手去扒拉手机，下一秒朴智旻的信息也来了。两人面面相觑，同时打开了信息界面。
【儿子啊，能回趟家吗？有家人的订婚宴，说让我们都去聚聚，那地方好像是个游乐场，年轻人真会玩。】
金泰亨眼皮跳了两下，一般来说这种事他就要碰见各种亲戚以及各种逼问。
朴智旻脸色同样不怎么好，手机里的内容大概跟他差不多。
完了，这个月工资不保。金泰亨瘫倒。
自从那以后两人互相可怜，每天都要发几条消息为对方的惨而庆幸且鼓掌，连金泰亨都不太明白怎么能和一个小屁孩隔着屏幕怼的这么来劲。
金南俊敲了敲金泰亨诊室的门。
“进。”
金泰亨趴在桌上，声音有气无力，手指还点着屏幕给人发消息。
“明明有迷弟还这么萎，金医生最近好飘啊？”
什么东西？金泰亨两眼迷茫，金南俊也就默认人是装傻充愣。
“我的工资好可怜。”
“身价上亿的人在说什么屁话？”
金泰亨叹气。
“人需要奋斗啊奋斗，靠家里算什么男人。”
“行吧，你撑着点啊，今天人特多。”
啊——
金医生的哀嚎响彻天际，结果看诊的时候脸色极其不好且吓到了一帮患者。
八点，金泰亨被老爸的消息砸了一屏幕，他把手机塞回帆布包，把白大褂脱下来挂在墙上，收拾好就戴上耳机出了诊室。
金南俊站在医院大门口正要出门，金泰亨一看到他就大呼小叫，安分之后并排出门走向地铁站。
“呆家里不挺好的吗？”
“嗯？”金泰亨刷了交通卡。“不好，我也想做个被工作生活压榨的年轻人。”
“唉，搞不懂，要是我肯定……”
金南俊话没说完，便低头看刚刚来的信息。
“虐单身狗。”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谁，”金南俊笑出声，嘴里呼出的白气消散在空气里。“硕珍跟我说话都是强迫性质。”
“我还是羡慕。”金泰亨看着玻璃反光出来的自己。
羡慕金南俊还有个人可以想念。
“他死的时候我还没想过要怎么办。”
“好好过，那是他也希望的。”金南俊说。
金泰亨点点头，机械的女声响起，告诉他到站了，该下地铁了。
金南俊说明天见，门关上时再也看不到他挥着的手。金泰亨觉得好孤单，有这种想法他更觉得好娇情。
明明已经二十好几了，怎么还这么娇情。
脑海里又闪过朴智旻那张和他有些相似的脸，金泰亨抹了抹脸，转身上了楼梯。
手机屏幕无声亮起，显示为“朴大少爷”的人发了一条信息。
朴智旻周五的早上根本不想上课，手上的笔无意识地朝纸上画，画完才发现一团乱线，乱线里面还有三个字：金泰亨。
更烦了，朴智旻把笔记本合上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咳嗽，喘不过气的感觉很难受，前桌注意到之后举手申请带他去医务室。
老师上到一半的课被打断，看着朴智旻起伏的肩膀只得让田柾国扶着朴智旻去医务室。
“咳咳，我那个药，咳，在包里面。”
田柾国闻言干脆拿上整个包，路上朴智旻咳得厉害，手忙脚乱地让拿出喷剂用药，他才缓和一点。
医务室的老师不在，田柾国只好让朴智旻躺在床上休息，自己则掏出手机给人发消息。
“逃课逃的开心吗？”
朴智旻问。
“嗯哼！还能给我家宝贝发消息。”
“一股酸臭味啊兔崽子。”
田柾国大度不跟他怼，自顾自的发消息，脸上的笑没停下来过。
朴智旻看着他玩也忍不住手痒，口袋里的手机正好振动了一下，他拿出来一看，备注为“金大脸皮”。
金大脸皮：要累死了！
朴智旻看到这句话幸灾乐祸的笑起来，跟金泰亨说他现在躺在床上，让金医生羡慕羡慕。
宇宙无敌：累死你，爷现在在床上躺着。
金大脸皮：哮喘又发作？唉好惨，请及时用药。
朴智旻笑笑，手指又点下去。
宇宙无敌：给爷爬，你比我惨，至少我能休息（咧嘴）
金大脸皮：您真是和id越来越接近，不愧是宇宙无敌的朴少爷，躺着还能如此嘴硬。
嗨，这人工作期间也能发消息，朴智旻决定隔天去举报。
“朴哥，”田柾国叫他。“其实我想说很久了，你的表情也像是在谈恋爱。”
朴智旻听了这句话，大脑当机了几秒，然后用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看向田柾国：“真的？”
田柾国有点被吓到，点了点头。
小少爷的脸更加扭曲，像是吃了过期三天的面包。
真的？真的吗？朴智旻觉得哮喘又要发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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